西江月·赋瑶圃青梅枝上晚花鉴赏

原文

枝袅一痕雪在,叶藏几豆春浓。玉奴最晚嫁东风。来结梨花幽梦。

香力添熏罗被,瘦肌犹怯冰绡。绿阴青子老溪桥。羞见东邻娇小。

赏析

  词的上片渲染梅的冰清玉洁及其带给人间的浓郁春意。以“一痕”形容梅,特别贴切。一是自如;二是易于零落,如同春天易于融化;三是稀少,枝头星星点点的白色仿佛欲尽。再著一“袅”字,更给人以如虚如幻、缥缈如烟的感觉。词一开头,便勾勒出一幅优美的画面,又显出那一股坚韧之气以及缱绻深情。次句化用欧阳修:“叶间梅子青如豆”诗意,构思亦很奇巧。这句也暗含梅在内,一个“藏”字十分生动,春光掩映了叶间的梅,显得更加春意盎然,融人了词人对晚梅的礼赞。“玉奴最晚嫁东。来结梨幽梦”二韵扣住“晚”字写梅,仍用拟人写法。这一韵将晚比作绝色美人,还沉湎于幽梦之中,远远落后她的姊妹们,“玉奴”袭用苏轼诗中之辞,用以比喻白梅。“最晚”应合词题中“晚”二字。“嫁东”化用李贺诗句,而词人笔下的白梅却不早不晚在东中含苞绽放。原来白梅晚开是为了与梨同温幽梦的。白梅本不该与梨同时,好像这晚梅与梨之间存在某种不解之缘。这句暗点出晚字、白字所谓思致杳冥,空灵之处。

  词的下片仍以拟人之笔,赋晚人情着意描绘梅的冰肌玉骨,香气袭人和娇丽姿容。而词人那无限怜爱之心,尽在不言中。“香力添熏罗被,瘦肌犹怯冰绡”一韵,写梅香与娇态。一个“添”字,隐示出罗被原先已经被早梅熏过几次,而今晚梅又开放,其香气更添几重。“瘦肌”形容形,梅通体晶莹宛如身着冰绡,作者于是生发出奇妙神思,那清瘦的梅肌,对着寒凉的冰绡,恐怕有几分畏怯。梅那娇美柔韧、冰清玉洁的体格,跃然纸上。“绿阴青子老溪桥。羞见东邻娇小”一韵,以“青梅枝上晚”收尾,与词题扣合,首尾呼应。在那绿阴下,溪桥边,青梅日益成熟,而东邻的“枝上晚”,却姿绰约,不胜妖娆。两相对照,青梅不禁自惭形秽,羞于睹其芳华。词尾以烘云托月的笔法,借刻画青梅心理,从另一角度却极写梅枝上的这“一痕”般的晚,是何其娇小清丽。用待嫁的“东邻”美女来比况青梅枝上的晚,既是拟人手法,又善于融典。

  统观全词,词人选材新颖,视角独特,仅仅八句,却调动了多种修辞手段:拟人比喻、烘托、对比、用典、均自然贴切,富有艺术美感。见出词人构思、运笔、遣词的创作功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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