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援

马援(前14年-49年),字文渊。扶风茂陵(今陕西省兴平市窦马村)人。著名军事家,东汉开国功臣之一。马援是最著名的伏波将军,被人尊称为“马伏波”。 马援的诗文(2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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轶事典故

虮虱无依
  有一次,援在寻阳平林乱者,曾上表给皇帝,其中有这样的话:“破贼须灭巢,除掉林竹木,敌人就没有藏身之地了。好比小孩头上生了虮虱,剃一个光头,虮虱也就无所依附了。”据说,光武帝览书后,觉得援这办法、这比喻,都堪称绝妙赞叹之余,来了个当场运用,下令把宫中小黄门头上有虱子的,一律剃成了光头。

善鉴名
  援好骑,也善于鉴别名。他在交趾时,获得了骆越地方铜鼓,便把它铸成骏的模型,回朝后献给皇帝。他在表章中说:“在天上走莫如龙,在地上走莫如是兵甲战争根本国家的大用。国家太平时可用以识别尊卑顺序,国家有变乱时可以克服远近的患难。过去有麒麟,一日可行千里,伯乐见了,明白不疑。近代有西河子舆,也明相法。子舆传给了西河仪长孺,长孺传给了茂陵丁君都,君都传给了成纪杨子阿,我曾经拜子阿为师,接受了相骨法。在事实上考验,时见功效。我以为传闻不如亲见,视影不如察形。今想以活为形,则骨法难备于一之身,又不可传于后世。孝武皇帝时,善相者东门京,铸作铜法献上,皇帝下诏把此立于鲁班门外,并把鲁班门改名为金门。我现在严谨地依据仪氏的络头,中帛氏的口齿,谢氏的嘴唇鬣,丁氏的身中,把这数家骨相集中在一个模型上以为法度。”高三尺四寸,围四尺五寸。皇帝下诏,命将此放在宣德殿下,以作为名的标准。

革裹尸
  起初,援的大军凯旋归来,快到的时候,朋友们都来迎接,犒劳。平陵人孟冀,是出了名有计谋的人,和在座的朋友一起祝贺援,援说:“我希望你有好话教导我,怎么反而同众人一样呢?我立了小功就接受了一个大县,功劳浅薄而赏赐厚重,像这样怎么能够长久呢?先生有什么来帮助我呢?”孟冀说:“我智力低下,不知如何回答。”
  援说:“如今匈奴乌桓仍然在北边侵扰,我想攻击他们。男子汉应该死在边疆战场,用皮包着尸体下葬,怎么能安心享受儿女侍奉而老死在家里呢!孟冀:“你确实是烈士啊,确实是应当那样啊”。

援铜柱
  援在平定“二征起义”后,立铜柱以为汉南边疆界的标志,其柱铭文为:“铜柱折,交趾灭”。越人每过其下,以瓦石掷之,遂成丘。

画虎不成反类犬
  援在劝诫侄儿严、敦的信中说:“我想你们听到人家过失,要像听父母之名一样,耳可以听到,口不可说啊。喜欢议论人的长短,乱讥刺时政,这是我最厌恶的,我是宁肯死也不愿听到子孙们有这种行为的。你们知道我非常厌恶此事,我之所以要再次讲到此事要像男女婚嫁时施衿结褵一样,申明父母的训诫,要使你们牢记不忘。龙伯高敦厚周到谨慎,口无异言,谦约节俭,清廉公正有威望,我很爱他敬重他,愿你们向他学习。杜季良豪侠讲义气,忧人之忧,乐人之乐,好人人都合得来,父亲死了,几个郡的人都来吊唁,我爱他敬重他,但不愿你们向他学习学习龙伯高不到家,还是一个谨慎勤勉的人,所谓雕刻鸿鹄不成可以像一只鹜哩。学习杜季良不到家,就堕落成为天下的轻薄儿,所谓画虎不成反像犬了。到现在为止杜季良还不可知,郡里的将领们一下车就切齿恨他,州郡都说他,我常为他寒心,所以我不愿子孙们学他。”

伏波射潮
  据梁绍壬的《两般随笔》记载,廉州的海中经常有海浪三波连珠而起,声响如打雷一般,名为三口浪。相传旧时有九口,援将其中六口射灭。

家庭出身
  援的先祖有两种说法,一说其先祖为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服君赵奢,后子孙以为姓;一说为归化的匈奴人。-
  援的曾祖父通,汉武帝时大臣通与兄莽何罗与江充善,因此参与巫蛊之乱。后武帝反思巫蛊之祸,开始对参与制造巫蛊之乱者的惩处。莽何罗见此,非常害怕。于是他铤而走险,与其弟通、莽安成合谋要刺杀武帝。但是阴谋被金日磾发现并阻止,于是莽何罗兄弟宗族俱被杀。
  通虽死,通之子实却没有被处死。实于宣帝时以郎持节号使君。实生仲,官至玄武仲生四子,第四子就是援。

早年生活
  援十二岁时,父亲去世援年少而有大志,几个哥哥感到奇怪,曾教他学《齐诗》,但援却不愿拘守于章句之间,就辞别兄长况,想到边郡去耕作放牧。谁知没等援起身,况便去世了。援只得留在家中,为哥哥守孝一年。在此期间,他没有离开过况的墓地,对守寡的嫂嫂非常敬重,不整肃衣冠,从不踏进家门
  后来援当了郡督邮。一次,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。囚犯身有重罪,可怜他,私自将他放掉,自己则逃往北地郡。后天下大赦,援就在当地畜养起牛羊来。时日一久,不断有人从四方赶来依附他,于是他手下就有了几百户人家,供他指挥役使,他带着这些人游牧于陇汉之间,但胸中之志并未稍减。他常对宾客们说:“大丈夫志气,应当在穷困时更加坚定,年老时更加壮烈。”
  种田放牧,能够因地制宜,多有良法,因而收获颇丰。当时,共有、牛、羊几千头,谷物数万斛。对着这田牧所得,援慨然长叹,说:“凡是从农牧商业中所获得的财产,贵在能施救济于人,否则就不过是守财奴罢了!”于是,把所有的财产都分给兄弟朋友,自己则只穿着羊裘皮裤,过着清简的生活

羁留西州
  初仕隗嚣
  新朝末年,天下大乱。王莽的堂弟王林任卫将军,广招天下豪杰,选拔援为掾,并把他推荐给王莽。王莽于是任命援为新城大尹。
  公元24年(更始二年),新朝灭亡,援和哥哥连率(官名员一起离开了各自的任所,跑到凉州避难
  公元25年(建武元年),刘秀即位后,员到洛阳投奔光武帝。援则羁留在西州,受到陇右割据势力隗嚣的器重,被任命为绥德将军,参与决策定计。

  出使蜀地
  同年,公孙述在蜀地称帝,隗嚣派援去探听虚实援跟公孙述本为老乡,而且交情很好,本以为这次见面定会握手言欢,没想到公孙述却摆起皇帝架子。公孙述先陈列卫士,然后才请进见,待刚见过礼,又上让援出宫,住进宾馆;接着命人给援制作都布单衣、交让冠。然后才在宗庙中聚集百官,设宴招待他。席间,公孙述表示要封援为侯爵,并授予他大将军的官位。
  援的随从宾客以为受到了礼遇,都愿意留下来。援则认为公孙述只是是装腔作势,不能久留天下士,于是毅然返回陇右,并对隗嚣道:“公孙述井底之蛙,妄自尊大,您不如专意经营东方。”

  盛赞光武
  公元28年(建武四年),援携带隗嚣的书信洛阳,在宣德殿面见刘秀。刘秀道:“你周旋于二帝之间,现在见到你,使人大感惭愧。”援道:“当今世道,不只君主选择臣子臣子也选择君主。我今远来,陛下怎么知道我不是刺客奸人?”刘秀笑道:“你不是刺客,不过是个说客。”援道:“天下反反复复,窃取名字的人多如牛毛,现在见到陛下,宽宏大量,与高祖一样,就知道帝王自然有真的了。”刘秀佩服他的胆识,认为他与众不同。不久,援随刘秀南巡,先到黎丘,后转到东海。南巡归来,刘秀又任命援为待诏,日备顾问援要回西州时,光武帝派太中大夫来歙持节相送。
  援回来后,隗嚣询问东方传言和在京师的得失。援道:“前次到朝廷,陛下多次接见我,每次与其在宴间谈话,从夜谈到清晨,陛下的才能勇略,不是别人所能匹敌的,且坦白诚恳,无所隐瞒。胸怀阔达而有大节,大抵与高帝相同,而其经学之渊博,处理政事文章辞辩,在前世无人可比。”隗嚣又问:“他比高祖怎样?”援回答:“不如。高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为;而今上喜爱政事,处理政务能恰如其份,又不喜欢饮酒。”隗嚣心里不高兴,说:“像你这样说,他倒胜过高祖了。”话虽如此说,隗嚣到底还是相信援。他同意归汉,派长子隗恂到洛阳做人质。

平定陇西
  归顺光武
  援携家属随隗恂到洛阳,数月都没有被任命职务。他发现三辅地区土地肥沃,原野宽广,而自己带来的宾客又不少,于是便上书刘秀,请求率领宾客上林苑去屯田。光武帝答应了他的请求
  此时,隗嚣听信了部将王元的挑拨,想占据陇西,称王称霸,因而对汉朝存有二心,处事狐疑。援见状,多次写信,好意相劝。隗嚣怨恨援,认为他背离自己,见到信后愈发恼火,后来竟起兵抗拒汉朝。援上书刘秀,陈述消灭隗嚣之策。

  堆米成
  刘秀采纳援的计策,令他率突骑五千,游说隗嚣的将领高峻、任禹等人以及羌豪,陈述利害祸福,分化瓦解隗嚣集团。
  援又写信给隗嚣部将杨广,陈说利害希望他能归附汉朝并劝谏隗嚣悬崖。杨广没有答复
  公元32年(建武八年),刘秀亲征隗嚣。军队到了漆县,不少将领认为前途情况不明,胜负难卜,不宜深入险阻,刘秀也犹豫不定,难下决心,正好奉命赶来。刘秀连夜接见,并将将领们的意见告诉援,征询他的意见。于是,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,他认为隗嚣的将领已有分崩离析之势,如果乘机进攻,定获全胜。说着,他命人取些米来,当下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谷沟壑等地形地物,然后指点形势,标示各路部队进退往来的道路,其中曲折深隐,无不毕现,对战局的分析也透彻明白。刘秀大喜道:“敌虏已在我眼中了。”遂决意进军。第二天,光武帝挥军直进,抵达高平第一城。当时凉州牧窦融率河西五郡(指敦煌、酒泉张掖武威、金城)太守及羌、小月氏等步骑数万、辎重车5000辆与刘秀会合分数路攻陇。隗嚣大将十三人及部众十万余人不战而降,隗嚣逃至西城,援陇蜀军李育、田弇逃至上邽。汉军占领天水的16座属县,刘秀派吴汉、岑彭围西城,派耿彝围上邽。至此,隗嚣军主力基本上被汉军消灭。9-2
  此战,援“堆米为”是此战取胜的重要原因,这在战争史上也是一个创举,具有重要的意义。

抚平羌乱
  公元33年(建武九年),援被任命为太中大夫,作为来歙的副手,统领诸军驻守长安。从新朝末年开始,塞外羌族不断侵扰边境,不少羌族更趁中原混乱之际入居塞内。金城一带属县多为羌人所占据。来歙就此事上书,说陇西屡有侵扰祸害,除援外,无人能平。
  公元35年(建武十一年),刘秀任命援为陇西太守援派步骑三千在临洮击败先零羌,斩首数百人,获牛羊一万多头。守塞羌人八千多,望归降。当时,羌族各个部落还有几万人在浩亹占据要隘进行抵抗,援和扬武将军成率兵进击,羌人将其家小和粮草辎重聚集起来在允吾谷阻挡汉军。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袭击羌人营地,羌人见汉军突如其来,大惊,远远地逃入唐翼谷中。援挥师追击,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坚守。援对摆开阵势佯攻,吸引敌人,另派几百名骑兵绕到羌人背后,乘夜放火,并击鼓呐喊。羌人不知有多少汉军袭来,纷纷溃逃。援大获全胜,斩首千余级。但因为兵少,没有穷追敌人,只把羌人的粮谷和牲畜等财物收为汉军所有。此战,援身先士卒,飞箭将其腿肚子都射穿了。刘秀得知后,派人前往慰问,并赐牛羊数千头。援像往常一样,又把这些都分给了部下。
  当时,金城破羌以西,离汉廷道途遥远,又经常发生变乱,不好治理。朝廷大臣商议,要把该地区舍弃。援持不同意见,他提出了三条理由:第一,破羌以西的城堡都还完整牢固,适于固守;第二,那地方土地肥沃,灌溉便利;第三,假如舍弃不管,任羌人占据湟中,那么,以后将有无穷祸患
  刘秀听从了他的意见,命武威太守把从金城迁来的三千多客民全都放回原籍援又奏明朝廷,为他们安排官吏,修治城郭建造工事,开导水利鼓励人们发展农牧业生产,郡中百姓从此安居乐业。援还派羌族豪强杨封说服塞外羌人,让他们与塞内羌族结好,共同开发边疆。另外,对武都地方背叛公孙述前来归附的氐人,援以礼相待,奏明朝廷恢复他们的侯王君长之位,赐给他们印缓,并撤回成的军队
  公元37年(建武十三年),武都参狼羌与塞外各部联合,杀死官吏,发动叛乱。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,行至氐道县境时,发现羌人占据了头。命令部队选择适宜地方驻扎,断绝羌人的水源,控制草地,并以逸待劳。羌人水草乏绝,陷入困境,首领们带领几十万户逃往塞外,剩下的一万多人也全部投降。从此,陇右安定
  援在陇西太守任上六年,恩威并施,使得陇西兵戈渐稀,人们也逐渐过上了和平安定生活。一次,在靠近县城地方,乡民们结伙械斗仇杀。人们误认为羌人要造反,惊慌失措,争先恐后涌人城来。狄道县县长闻变,赶到援府门,请示关闭城门,整兵戒备援当时正与宾客饮酒,得此消息,大笑道:“烧羌怎敢再来进犯我。晓谕狄道长回去守舍,胆小怕死的,可躲到床下去。”不久,城中安定下来,才知是虚惊一场,大家愈发佩服援。
  公元41年(建武十七年),援被征为虎贲中郎将。

见重汉室
  关心国事。遇到该说的话,从不隐饰回避。他在陇西时,发现币制混乱,使用不便,就上书给朝廷,提出应该像过去一样铸造五铢钱。朝廷把他的建议提交三府审议。三府奏明刘秀,认为援的建议不可行,这事就搁置起来了。
  后来,援回朝,上就去找回了自己的奏章。见奏章上批有十几条非难意见,便依据情理加以驳正解释重新写成表章上奏。刘秀见他言之有理,采纳了他的意见,天下从此得益很多。

一平岭南
  同年,维汜(曾蛊惑百姓,后被杀)的弟子李广纠集徒党,攻下皖城,杀皖侯刘闵,自称“南岳大师”。朝廷派谒者张宗率兵数千人讨伐,又被李广打败,于是派出援。援组织诸郡兵一万余,击斩李广等人。
  不久,交阯女子征侧、征贰举兵造反,占领交阯郡,九真、日南、合浦等地纷纷响应。征侧便在麊泠趁机自立为王,公开与东汉朝廷决裂。刘秀任命援为伏波将军,扶乐侯刘隆为副将,率领楼船将军段志等南击交趾。部队到合浦时,段志去世,刘秀命援兼领其军。于是,援统军沿海开进,随开路长驱直入千余里。
  公元42年(建武十八年),援率军到达浪泊,大破反军,斩首数千级,降者万余人。援乘胜进击,在禁溪一带数败征侧,敌众四散奔逃。43年(建武十八年)正月援斩杀征侧、征贰,传首洛阳朝廷援为新息侯,食邑三千户。援犒赏三军大发感慨三军将士齐呼万岁。
  接着,援率大小楼船两千多艘,战士两万多人,进击征侧余党都羊等,从无功一直打到巨,斩俘五千多人,平定岭南援见西于县辖地辽阔,有三万二千多户,边远地方离治所一千多里,管理不便,就上书刘秀,请求将西于分成封溪、望海二县。援每到一处,都组织人力,为郡县修治城郭,并开渠引水,灌溉田地,便利百姓援还参照汉代法律,对越律进行了整理,修正了越律与汉律相互矛盾地方,并向当地人申明,以便约束。从此之后,当地始终遵行援所申法律所谓“奉行将军故事。”
  公元44年(建武二十年),援率部凯旋回京。刘秀赐援兵车,朝见时位次九卿。

北击乌桓
  援回到京城一个多月,正值匈奴乌桓进犯扶援见三辅地区受到侵掠、皇家陵园不能保全,就自愿请求率兵出征朝廷同意了。还月余,会匈奴乌桓寇扶,援以三辅侵扰,园陵危逼,因请行,许之。
  公元45年(建武二十一年),援率领三千骑兵出高柳,先后巡行雁门、代郡、上谷等地。乌桓哨兵发现汉军到来,部众纷纷散去,援无所得而还师。

二平岭南
  曾经患病,而梁松前往看望,在床边向行礼援没有回礼。梁松走后,援的儿子说:“梁松是陛下的女婿,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害怕,大人为何独不答礼他?”援说:“我是梁松父亲朋友,就算他显贵,怎能失掉长幼的辈份呢?”梁松因此记恨援。
  公元48年(建武二十四年),南方武陵五溪蛮(武陵有五溪,即雄溪、门溪、西溪、潕溪、辰溪,为少数民族聚居之地,故称“五溪蛮”)暴动,武威将军刘尚前去征剿,冒进深入,结果全军覆没。援时年六十二岁,请命南征。刘秀考虑他年事已高,而出征在外,亲冒矢石,军务烦剧,实非易事,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援当面向刘秀请战,说:“臣还能披甲上。”刘秀让他试试,援披甲持兵,飞身上,手扶鞍,四方顾盼,一时须发飘飘,神采飞扬,真可谓烈士暮年,老当益壮。刘秀见援豪气不除,雄心未已,很受感动,笑道:“这个老头好健康啊!”于是派援率领中郎将武、耿舒、刘匡、孙永等人率四万人远征武陵。
  出征前,亲友来给送行援对老友谒者杜愔说:“我受国家厚恩,年龄紧迫余日已经不多,时常以不能死于国事而恐惧,现在获得出征机会,死了也心甘瞑目,害怕的是一些长者家儿或在左右,或参与后事,特别难以调遣,我独为此耿耿于心啊。”
  公元49年(建武二十五年),援率部到达临乡,蛮兵来攻,援迎击,大败蛮兵,斩俘两千余人,蛮兵逃入竹林中。此前,当部队到下隽时,有两条路可走,一是经壶头,一是经充县。经壶头,路近,但高水险,经充县,路远,粮运不便,但道途平坦究竟该从哪儿进发,刘秀开始也拿不定主意。耿舒,就是援在出发时说的那些权贵子弟中的一个,想从充县出发,而援则认为,进军充县,耗日费粮,不如直进壶头,扼其咽喉,充县的蛮兵定会不攻自破。两个人意见不一致,便上表说明情况,请皇帝裁决,皇帝同意援的意见。
  三月,援率军进驻壶头。蛮兵据高凭险,紧守关隘。水势湍急,汉军船只难以前进。加上天气酷热难当,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传染病而死。援也身患重病,部队陷入困境。命令靠河岸边凿成窟室,以避炎热暑气。虽困难重重,但意气自如,壮心不减。每当敌人登上、鼓噪示威,援都拖着重病之躯出来观察瞭望敌情。手下将士深为其精神所感动,不少人热泪横流。

身死蒙冤
  但耿舒却在此时写信给其兄好畤侯耿弇,告了援一状:“前次我上书建议先进攻充县,粮虽难运而兵得以展开使用,军人数万争先奋进。今困在壶头不得进,大众忧郁将死,实可痛惜。前次到临乡,贼无故自己到来,当时如果乘夜攻击,就可消灭掉。伏波用兵西域的贾胡,到一处后就止步不前,因此失利。今果然困于疾疫,都如我所预言的一样。”耿弇收到此信,当即奏知刘秀。刘秀就派虎贲中郎将梁松去责问援,并命他代监援的部队。梁松到时,援已死。梁松旧恨难消,乘机诬陷援。刘秀大怒,追收援新息侯印绶
  梁松对援素有怨恨,原因比较复杂。一是援写信告诫晚辈,梁松曾受到牵累。
  援当年南征交趾,在前线听说侄儿严、敦到处乱发议论讥刺别人,而且跟一些轻狂不羁的人物结交往来,便立即写信劝诫他们。信中举杜季良之例。杜季良当时正任越骑司,他的仇人以援此信为据,上奏章控告他,说他:“行为轻薄,乱群惑众,伏波将军从万里外写信回来以他训诫兄子,而梁松、窦固与之交往,将煽动轻佻虚伪,败乱我中华。”刘秀览此奏章,把窦固、梁松召来严加责备,并且把奏章援的信给他们看。二人叩头流血,才免去罪过。结果杜季良被罢官,龙伯高则被升任零陵太守
  当初南征交趾时,援常吃一种叫薏苡植物果实。这薏苡能治疗筋骨湿,避除邪瘴气。由于当地的薏苡果实硕大,班师回京时,就拉了满满一车,准备用来做种子。当时人见援拉了一车东西,以为肯定是南方出产的珍贵稀有之物。于是权贵们都希望能分一点,分不到便纷纷议论,说援的话。但援那时正受刘秀宠信,所以没人敢跟皇帝说。援死后,有人上书说援曾搜刮了一车珍珠文犀运回。武、侯昱等人也上表章,说援确曾运回过一车珍稀之物。刘秀更加愤怒
  援的家人不知皇帝为何如此震怒,不知究竟身犯何罪,惶惧不安。援的尸体运回,不敢埋和原来的坟地,只买了城西几亩地,草草埋葬在那里。援的宾朋故旧,也不敢到家去吊唁,景况十分凄凉。葬完援后,援的侄儿严和援的妻子儿女们到朝廷请罪。刘秀拿出梁松的奏章给他们看,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后,先后六次向皇帝上书,申诉冤情,言辞凄切。刘秀这才命令安葬援。
  前任云阳令朱勃也上书为援鸣不平。
  公元60年(永平三年),援的女儿被立为皇后。汉明帝在云台图画建武年间的名臣列将,为了避椒房之嫌,单单没画援。东平王刘苍观看图像时,问明帝道:“为什么不画伏波将军的像呢?”明帝笑而未答。
  公元74年(永平十七年),援夫人去世朝廷方才为援聚土为坟,植树为标记,建筑祠堂。78年(建初二年),汉章帝派五官中郎将持节追加策封,谥援为忠成侯。

评价

  援与其他开国功臣不同,大半生都在“安边”战事中度过。援为国尽忠,殒命疆场,实现了革裹尸、不死床箦的志愿。他忠勤国事革裹尸,令人钦佩援进身朝廷,没有一个人推举荐拔,全靠自己公忠为国。后来居于高位,也不结势树党。

  援兄子严、敦,并喜讥议,而通轻侠客。援前在交趾,还书诫之曰:“吾欲汝曹闻人过失,如闻父母之名:耳可得闻,口不可得言也。好议论人长短,妄是非正法,此吾所大恶也:宁死,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。汝曹知吾恶之甚矣,所以复言者,施衿结缡,申父母之戒,欲使汝曹不忘之耳!

  “龙伯高敦厚周慎,口无择言,谦约节俭,廉公有威。吾爱之重之,愿汝曹效之。杜季良豪侠好义,忧人之忧,乐人之乐,清浊无所失。父丧致客,数郡毕至。吾爱之重之,不愿汝曹效也。效伯高不得,犹为谨敕之士,所谓‘刻鹄不成尚类鹜’者也。效季良不得,陷为天下轻薄子,所谓‘画虎不成反类狗’者也。讫今季良尚未可知,郡将下车辄切齿,州郡以为言,吾常为寒心,是以不愿子孙效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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滔滔五溪一何深。鸟飞不度兽不敢临。嗟哉五溪多毒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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