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载

钱载(1708—1793),字坤一,号萚石,又号匏尊,晚号万松居士、百幅老人,秀水(今浙江嘉兴)人,清朝官吏、诗人、书画家。乾隆十七年进士,改庶吉士,散馆授编修,后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,上书房行走,《四库全书》总纂,山东学政。官至二品,而家道清贫,晚年卖画为生。工诗文精画,善水墨,尤工兰竹,著有《石斋诗文集》。为乾嘉年间“秀水派”的代表诗人。 钱载的诗文(44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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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家族渊流

  钱载本姓何,先祖为贵四何府君,居海盐甘泉乡,明洪武十四年(1381)以养不报迁戍,其子何裕交付一钱府君抚养,遂改姓钱,后迁秀水。为钱载高祖,钱嘉征曾抗击魏党,此事钱载有记:“崇祯初,先公侍御以诸生伏阙劾魏党,疏云:‘读圣贤书,传家惟忠孝二字。’”钱嘉征后选授松溪知县,旋擢东道监察御史。其清廉奉法,不畏权势,恪守忠孝的品行对钱载有很大影响。到钱载父辈,家道渐落。钱载父为钱炌。钱载在《诰赠通奉大夫提督学政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国子监生府君神道碑铭》对其父有所描写:“府君之久客京师也,不能以有所合于时,归而复应庚子(1720)省试,乃决意仕进,以安其贫。所居回溪草堂,塌老屋数间,欣然曰:‘隙地数弓可以种吾菊。’平生心慈口直,面折人过而其人事后相见极欢。早起常遍于同居诸从之厨,还曰‘举炊矣’。而府君之有无,一以待于我母夫人。草堂破书数柜,教其子以潇洒不群,倜傥有远志。尝曰:‘不事家人生产,学者以治生为急,是二说者,宜何从?吾盖不得而兼之矣。’”

  求学生涯

  康熙五十二年(1713),钱载始至曾叔祖钱纶光家,拜见钱纶光妻陈书,“始见太夫人画”,陈书“画尤工,水、人物草皆清迥高秀,力追古作者”。陈书的画艺给钱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雍正七年(1729)钱载参加乡试落榜后,始临摹陈书画,并自出新意,取得了较高的成就。《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》云:“(钱载)工木兰竹,得南楼老人(指陈书)传,以水墨名家著……余藏有墨笔玉兰大帧,简淡古雅,不假雕饰。”指出钱载画法源于陈书,具有“简淡古雅、不假雕饰”的特点。陈书尤重钱载,曾命载授其孙钱汝鼎、钱汝诚书。

  钱载七岁时,从舅朱修永送其至章家学塾读书,次年转至彭家学塾,塾师为曹檟。曹檟通五经,主理学。钱载在曹檟的教育下,很早就接触了理学。康熙五十七年(1718),载父钱炌自京师归,亲授载学业。钱炌深受陆奎勋、朱彝尊的影响:“大夫学举业于陆堂陆先生,讲经学于竹垞朱先生。”在钱炌言传身教下,陆奎勋、朱彝尊思想对钱载有所影响。钱炌还经常提及范仲淹置义田以赡族人之事:“康熙戊戌(1718)大夫归自京师,油灯夜坐,始闻与先夫人愿仿文正范公义田赡族,自后常常言之。”钱载此后亦认识到了添置义田的作用:“前此轮直,既岁收,所入三股均分。岁凶则有米者让无米者。后此其仍择贤,两岁一更。先纳国租,后分家米。岁丰,即人多难足,亦米少,必均矣。”设义田可“纳国租”,亦可助无米者,可谓益国益家。雍正五年(1727)钱载拜师桑调元。桑调元主理学的思想对钱载有较大的影响。

  雍正三年(1725),钱载与朱沛然、陈向中、祝维诰、王又曾定交。其经常集会,曾合五家诗钞为一集曰《南郭新诗》。钱载还与汪孟鋗、汪仲鈖兄弟、万光泰、朱休度、诸锦、金德瑛等交往,谈诗治学,形成诗歌创作上有共同创作倾向的流派——“秀水派”。

  仕宦生涯

  雍正十年(1732),钱载娶同郡安桥张氏为妻。三年后,浙江总督程元章保举钱载参加来年博学鸿词科,次年钱载北上京师应试,不中。载为一介书生,无营生能力,家境日窘,为减轻家庭负担,载曾至德清授课。家庭重担全落在其母朱夫人身上,因劳累成疾,朱夫人卒于乾隆六年(1741),六年后,父丧。父丧百日,载入京师拜见从叔祖钱陈群,陈群为钱纶光子。不久随陈群南下至南昌,始识蒋士铨,从此结下深厚友情乾隆十四年(1749),载同蒋溥随驾出塞,归后介福、嵇璜荐载以经学补教习。次年,载考取八旗教习

  乾隆十七年(1752)三月,载中顺天乡试。八月参加会试,庭对中二甲第一名,改庶吉士,年四十五,实属不易。对此,钱陈群在《喜闻从孙载南宫捷音即次诚儿韵》有言:“琢成楮叶廿年迟,著论韩公伸纸时(自注:今年钦命题即廿年前载中副车题也,与退之《不二过论》题相类)朵殿争看和氏璧,琼筵笑插菊枝。云边独终先到,涧底寒松受晚知。华国文章从此大,二厅月属经师。”对钱载中进士前的境况和钱载的才能做了肯定。总的来说,钱载的仕途生涯是比较顺利的。乾隆对其比较优渥。钱载曾多次充乡试会试考官,曾奉命祭告陕西四川岳渎及历代帝王陵。官至礼部侍郎乾隆四十八年(1783),以原品休致。

  但是,钱载仕途生涯也时有波折。最著名的一次是在乾隆四十五年(1780),钱载祭告陕西四川岳渎及历代帝王陵归来后,奏考尧陵应在平阳,不应在濮州。此论一出,引起轩然大波。“经大学士、九卿议驳” 后,钱载依旧坚持上奏,其在《再陈尧陵摺》中言:“切臣遵旨次第查考尧陵,考得平阳之尧陵属实,濮州之尧陵属虚。敬谨具摺覆奏。奉旨:大学士、九卿会同该部议奏,钦此。礼部主稿议驳,覆奏奉旨依议,钦此。臣自应默息,何敢复陈。但臣原奏只辨尧陵之有无,并未尝敢一字涉及改祀之处,然即此一事之议,礼教攸关。臣敬谨再奏……”

  但钱载的奏折再一次遭到严斥:“钱载本系晚达,且其事只是考古,是以不加深究。”并给出了大量理由驳斥钱载之说。钱载本意只是“辨尧陵之有无,并未尝敢一字涉及改祀之处”,正如乾隆所斥那样,“其事只是考古”,那乾隆何以如此大动干戈?因为“乾隆元年,以巡抚岳濬奏,自东平改祀濮州”,如果依钱载言,那么说明以前乾隆所祭尧陵为误,因此钱载此说被斥难免。此为其一;其二,乾隆从维护统治出发,对于因此事可能引发的危机作了详细考虑:“若遇朝廷政治,亦似此哓哓不已,朕必重治其罪。即如明季诸臣,每因遇事纷呶,盈庭聚讼,假公济私,始则各成门户,继且分树党援,以致无益于国政,而国事日非,不可不引为炯戒!”

  清苦晚年

  乾隆四十八年(1783),钱载以原品休致。归田后,钱载生活渐贫,以卖画为生,袁枚在《随园诗话补遗》中有记:“丙辰(1736)召试者二百余人,今五十五年矣,存者惟钱萚石阁学,与余两人耳。庚戌(1790)五月,相访嘉禾,则已中,半身不遂;年八十有三,犹能醰醰清谈。家徒壁立,卖画为生,官至二品,屡掌文衡,而清贫如此:真古人哉!”但钱载不以贫为然,寄兴水之间,自得其乐。祭祖立义田,以赡族人。乾隆五十八年(1793),卒于乡,年八十六。

宜春亭子面湖西,城上山光扫黛齐。飞翠恰沾东角柳,笼阴浑带北门堤。

淡烟染杂浓浓露,双燕穿陪如梦难寻巷与坊,旧游半系故人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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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者亦有萼,翠者亦有英。彼芳诚自好,愧不能以名。

夫草焉用名,楚产则楚荣。始怜楚人词,喻草其乡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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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朝望峰峰笔尖,一峰青出群峰纤。今朝岟崥道其左,桃花色云惊所瞻。

笔尖不没千丈顶,肩腰覆抱浓如黏。其下全山骨纯紫,献疑谓照晨光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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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南唐后无如此,元公之文鲁公书。体逾骚人擅约洁,画若铁柱撑空虚。

俯临大渊削崖壁,三百尺余秋翠滴。披草读之晓虫寂,天开灵境初何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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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斋心登岳颠,西麓转东螺径旋。最高已立南天门,培塿下见衡州前。

湘江南来一线白,五折北去明蜿蜒。旁窥灵药峰之腋,云归如水风飘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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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华亭高检讨,磬山之石为笔山。第八洞天睹彷佛,群仙门辟群峰闲。

大茅最高屹南立,中茅小茅西北环。上馆洞西大茅对,中馆下馆寻松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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